痴情狗狗的爱情故事

痴情狗狗的爱情故事(爱狗胜过爱男友的京城白领)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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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收养流浪狗,阿霜与男友分手,她一日三次遛狗,累并快乐着。因为牵挂狗,她多年来从未外出旅游和留宿,还曾花数千元救助过偶遇的受伤流浪狗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她的经历,又能否唤醒更多人保护动物、关爱动物的意识?

撰文|刘 蓓

统筹|韦 尘

爱狗胜过爱男友

休假日的阿霜睡了个懒觉,卧室门口的那摊液体,解释了她内心隐约的不安——Happy撒尿了。

阿霜无奈叹了口气,轻微洁癖的她立马将Happy抱离了“灾难现场”,开门开窗,拖地喷洒酒精。

作为“罪魁祸首”,Happy正在一旁摇头摆尾,显得颇为不好意思。

“都怪我昨天给它们吃了两顿,今天也没起早去遛它们。”“它们”还包括Happy的“弟弟”——Bobby。不同于以往Bobby做错事时的怒斥,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说明了阿霜对Happy的偏爱。

阿霜是个年过三十的单身女青年,一年前,男友因“比起我,她好像更爱狗”,而提出将狗送走,两人关系由此破裂。

阿霜并不后悔,不是出于“狗比人重要”,而是“他如果真的爱我,就会爱屋及乌”。

通过养狗提前看清了两人三观的不一致,阿霜认为这是件好事,“以后我的另一半一定要喜欢小狗。”

“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。”对前男友不愿多提的她,一旦开启狗的话题,便滔滔不绝。

过生日时,好友为她准备了礼物,阿霜很感激,但建议好友今后不用给她买礼物,“给我的狗送礼物,比送给我更开心。”

好友理解阿霜的爱犬之心,便在不久前Happy两岁生日宴上,以一箱鸭脖作为献礼。

“狗会治愈人的心情。”工作一天,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,一打开房门看着两只小可爱翘着尾巴迎接,阿霜一天的疲惫便被开心取而代之。

回到家后的阿霜继续忙活:给狗准备食物,在公园遛狗两三圈……“累并快乐着”的阿霜享受着养狗带来的甜蜜负担,“看到它们开心,我也会很开心。”

阿霜并没有魔怔,也并非因对人际关系的失望而将情感寄托于宠物。相反,室友阿月是她朝夕相处的朋友,连续两年因疫情无法回家过年,俩人便留在北京涮火锅度春节。阿霜坦言:“有时候狗比人要好。”

“说我可以,但不要说我的狗”

并非所有人都喜欢狗。等电梯时,遇到有女士抱着小孩,阿霜便会等下一趟,因为偶尔“别让狗进来”的言论、或皱着眉头的神情,都会让阿霜有种刺痛感。

“说我可以,但不要说我的狗。”为此,阿霜不厌其烦地训练两只狗,这在起初并不容易,因为两只狗此前都在流浪。

两年前的秋天,阿霜还在老家广西工作。在下班回家的地铁口,遇到了浑身脏兮兮的雪纳瑞Happy——未见吊牌、等候许久也不见主人,阿霜便将它带回了家。

因男友身在北京,北京恰好也有一个工作机会,阿霜便带着Happy来到了北京。

两人结束异地恋后,反而争吵不断,Happy便冲着阿霜男友嚎叫,然后伸出爪子放到阿霜身上,“它真的很会安慰我。”

不久,阿霜离开了男友,搬了新家。朋友前来庆祝,但门一开,Happy便“唰”一下跑了出去。

阿霜同内疚不已的朋友,沿着所住的六楼楼梯往上,一层层呼唤着狗,无果,又下到一楼大厅,询问来来往往的住户。

“也顾不得形象,太揪心了。”半小时后,阿霜从保安调出的监控里,看到了躲在地下停车场里的Happy,“一看到我就呜呜地哭,可委屈了。”阿霜第一次体会“丢孩子”的心情。

一年后,同是下班回家途经的地铁口——只是城市定位到了北京,阿霜收留了博美Bobby。

原本雪白的毛发已被染黑,但流浪未能抹去它曾被驯养的痕迹——一见到人就伸出前爪“握手”。

除了基本的“不在屋里撒尿、不乱扑人”等行为规范,阿霜并未给狗做过多的训练,“它们其实也很可怜,训练它们就像是动物表演一样,只是为了讨好人类。”

不愿“强迫”的阿霜对狗的要求很简单:他们开心就好。

提及初遇Bobby的情形,阿霜仍对其前主人很气愤:既然承担不了照顾它们一生的义务,就不要养狗!

由于担心再被抛弃,小狗都表现得很乖——随地大小便除外。阿霜记不清换过多少次地毯,“每次都气得我想把它扔出去。”“它”指的是弟弟Bobby。

哥哥Happy“忍得住”,这一点让它赢得了爱干净的主人的偏爱。

阿霜将“忍不住在室内方便”的Bobby,看作是不懂事的小孩给妈妈添麻烦。

但室友察觉到了Bobby躲在沙发底下的行为,“正因为知道这样不对,它才内疚地躲起来,说明它是真的忍不住了。”

阿霜听闻有道理:“还是我的问题。”

白天工作无法遛狗,阿霜只好控制两只狗的饮食:一天两顿削减为一日一顿。

尽管乖巧听话,但“爱叫”也是小型犬的特征。

养狗后,从未在外留宿

阿霜的住所为四户合租的复式商业公寓,隔音效果不佳加之靠近大门,每逢人经过门前或开关门,体型娇小的两兄弟也能吼出堪比大型犬的叫声。

软硬兼施皆不奏效,阿霜除了将它们紧紧关在房间内,别无他法。

取快递亦是如此。即使相隔一扇门,但两只狗的狂叫,常会阻断阿霜与快递员之间的交流,对方往往退避三舍,这让阿霜哭笑不得。

好在邻居家也养狗,虽住进一年有余,尚未见人投诉。

阿霜的一天以遛狗开始,也以遛狗结束。六点半起床,随后携两只狗外出“方便”,二十分钟后回来洗漱,七点半再去上班。

中午有一小时休息时间,因担心狗们尿在家里,阿霜会从离家十分钟路程的工作地点,一路小跑回来遛狗,之后再返回单位匆忙扒几口饭。下班后回来再遛一次。一天三次的遛狗频率,让她直言吃不消。

她决定对自己好点。

餐食减为一顿后,阿霜中午不再特地跑回家遛狗;下班回家后,即使两只狗用水汪汪的眼神望着她,但劳累一天的她会先解决自己的晚饭,之后再给两只狗喂食。

减负后的她轻松不少,“养狗也需要平衡,不能为了它们把人给累垮了。”

前后收留两只狗后的两年来,阿霜从未在外留宿,也从未离开过北京。一方面是不方便寄养,更多则是“一天不见就不行”。

自一年前搬入位于石景山区的新居后,阿霜便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,因为“这里街道最干净、公园大而多,视野很开阔,很适合遛狗”。

天气好的时候,阿霜会在胸前胸后挂上两个双肩包,骑上共享单车载着它俩兜风,到了公园再把它们放下,狗一落地便撒腿往前跑,“耳朵都飞到了后面”。

已进入冬天的北京,夜晚温度常低于0℃,阿霜有时会给它们穿上衣服,大多数时候则用不上,肆意奔跑的沸腾足以抵御寒冷,这片寒冷也让夜幕下的公园人迹罕至,此时阿霜便会解开绳索。

它们每冲出一段路便会返回阿霜身边,阿霜并不担心它们走丢;也因每天必来,阿霜和狗都熟悉公园的每个角落。

除了街道与公园,它们可去的地方并不多,住所楼下的便利店除外,因为老板娘养了一只贵宾犬“七宝”。

阿霜喜欢看它们在草坪上自由奔跑的样子,“其实这里本就属于它们,是人类占据了动物的空间。”

“不是狗的问题,是人的问题”

每逢周末,附近居民的宠物狗便纷纷出动。退休的老大爷牵着小黑狗,身旁跟着一只高大但温顺的大狗,未打理的毛发透露出没有主人的信息。

“不知怎么着,这狗就和我亲,我每天早上五点来遛弯,它就在公园门口等着我了。”大爷称这不算是流浪狗,因为“公园自己散养着,好几个女的想领养都不让。”

阿霜经常碰到这只狗,一向攻击性强的Happy和Bobby,在这只狗面前也会上前试探打闹,但从未有过对吼:大狗虽大,但对比它小的狗却很温柔。

下午两点,一女士牵着小泰迪准时登场,大爷让阿霜给两只狗解绑,加上大狗和小黑,四只小型犬外加一只大狗,在草坪上互相追逐打闹。

“它们都是公狗,这样才玩得起来。”大爷从兜里掏出牛肉粒,招呼着不远处嬉戏的狗们来吃。

Bobby和Happy奔向了阿霜,小黑狗奔向了大爷,泰迪奔向了女主人,唯有大狗,脚步略显踌躇,阿霜察觉到了什么,试探性地伸手去摸大狗的头,大狗没有躲闪,扭动着身躯示好。

再和谐也避免不了打架,都是一两岁的年纪,正血气方刚,大爷阻止了急于拉架的狗主人:“狗就像小孩一样,免不了磕磕碰碰,都是必要的。”

痴情狗狗的爱情故事(爱狗胜过爱男友的京城白领)(2)

Happy与Bobby

狗狗都有自己的思想,这是养狗以后阿霜最大的感悟。Happy喜欢待在自己窝里静静观察,阿霜拿衣服便立马跳起来,“知道这是要出门了”;示好的方式是舔手舔脸,Bobby则喜欢握手,“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。”

阿霜常常会想:我要是悄悄躲起来,它们还会找我吗?狗主人似乎都很热衷于测试狗狗的忠诚度。

“Happy可能会找我,但Bobby可能照样没心没肺。”阿霜自行推测出了结论。

在城市养狗,狗与人的冲突不断,“武汉女子用生命控告遛狗不牵绳”,一时成为热点。

起初听闻后的阿霜面露尬尴,但在了解事件前因后果后,阿霜评论到:“其实和狗没多大关系,本质上是人的问题。”

“狗的行为取决于狗主人。”所以阿霜很乐于规范两只狗的行为。

一次阿霜在牵着两只狗等红灯时,一旁带小孩的家长兴奋地对自己孩子说:“你看小狗都知道等红灯。”听到自己的狗被表扬,阿霜心里比听到夸自己都要高兴,因为“那证明我教得好”。

不介意被称作“狗奴”

阿霜不介意被称为“狗奴”。养狗之前,阿霜最大的乐趣是逛街,她可以不吃不喝逛一整天街,淘到心仪衣服后再去参加服装秀——广西当地的民歌节提供了展示的机会。

但自收留两只狗以后,阿霜的周末被狗填满,也更愿意将买衣服的钱省下来,给狗买吃的。

“给自己买衣服舍不得,但看到狗的用品就会立马拿下。”阿霜解释,“就跟家长省钱,给孩子报补习班一样。”

如果没有养狗,阿霜能想象到自己的生活:非常枯燥。除了逛街,阿霜是个典型的宅女,“不爱出去玩,也不太爱说话,下班回家后无所事事。”

养狗充实了阿霜的生活,也让她多了一份责任感:“我现在不光要养活自己,还要养活两只狗。”

即使工作外的时间被狗填满,在狗捣乱时也动过N次“把它们扔出去”的念头,但阿霜每天照样遛狗喂饭,“我再苦再累,也不会把它们抛弃,因为它们已经流浪过一次了。”

阿霜一直记得这样一幅漫画:一只流浪狗与宠物狗擦肩而过,流浪狗心想:“我有一个主人牵着我该多好,我也想有一个家。”

常在街上遛狗的阿霜,发现一旦经过流浪狗身旁,流浪狗看着宠物狗就流露出自卑情绪。“仅仅因为它没有主人,被抛弃也不是它的错。”

所以阿霜一见到流浪狗便会投喂。

在收留Happy之前,阿霜还曾救助过两只柯基,“被车撞了,躺在马路上血流了一地。”肇事车早已不见踪影,围观者无数,但无人救助。下班回家途中的阿霜赶忙叫来了宠物医院的救护车,又花费了几千元救治,但因治疗不及时、伤势过重,两只柯基均未救活。

还有一次,阿霜在一家烧鸡店门口,发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小猫,“刚出生一两天的样子,浑身没毛,眼睛睁不开。”

阿霜抱它去了宠物医院,但保温箱并未能挽救它衰微的生命。阿霜把它埋到了花丛下面,花丛旁边有几颗大树,“它没有妈妈保护,那就让大树守护它。”

还有一次,阿霜遛狗时看到一阿姨在找狗:狗过马路时被一辆摩托车惊到,挣脱绳索跑了。

阿霜便先把Happy送回家,再骑上共享单车沿着出事地附近街道找寻。那时正值夏天,阿霜在太阳底下一边骑车,一边呼喊狗的名字。

“因为我有养狗经验,知道它不会跑很远,受惊了肯定会躲在隐蔽处。”果然,阿霜在一银行后面的小沟里看到了蜷缩的狗。

“一到冬天就会死一批流浪狗和流浪猫。”阿霜在人行道绿化带旁的石板上,看到一直躺着的小白猫,走近一看,“没气了,是冻死的”。

在广西生活时的她,常参加当地的流浪狗保护活动。但自从来到北京,阿霜很少能找到相关组织,“有也在很远的地方,比如昌平。”

在见过太多小动物流浪街头后,“领养代替买卖”是阿霜认为的解决办法之一,“而且如果领养的条件很严格,那就会减少小动物被抛弃的几率。”

养狗后的阿霜,对与狗有关的事格外关注。玉林狗肉节就发生在她的老家广西,不管是爱狗人士与狗贩子冲突,还是从狗贩子手上买到狗后放生,阿霜认为都不能解决问题,“除非有政策出台不能贩狗,比如深圳去年就发布了全面禁食猫狗令。”

“狗也是一个生命”

尽管上班时也会想念狗,但阿霜并未像其他狗主人那样在房间安装宠物监控,因为受不了它们在家里可怜等待的眼神。等待主人回家,似乎成了所有宠物狗的统一行为。

在外要套绳索,在家无聊且活动空间有限,如果狗生养在农村,是不是更符合它们的天性?阿霜能给予它们宠爱与温饱,但城市里的狗似是“金丝雀”,因狗而发生的事故以及对狗的争议,也在持续增加。

痴情狗狗的爱情故事(爱狗胜过爱男友的京城白领)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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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霜对养狗的困境颇为迷茫,但她知道有件事是必须要做的,那就是希望《小动物保护法》尽快出台,“起码减少很多狗与人之间的冲突。”

阿霜也能理解那些对狗不满的声音,“有什么样的狗,就有什么样的主人。”狗的问题都出在人身上,“如果狗勤于洗澡,不随地大小便,讲文明,谁还会讨厌狗呢?”

养狗以后,阿霜觉得社会对小动物的保护意识仍很薄弱,“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,就像蚂蚁虽小,也不代表可以随意踩踏。”

“每只狗都有自己性格,但它们其实和人一样,也有自尊心。”

今年七月,河南洪灾,救援艇路过一只被困的狗,但因救援资源有限而未实施救援。看到新闻后的阿霜心里不大舒服,认为“救了狗会少救一个人”的背后,更多反映了意识问题,“狗也是一个生命。”

狗的平均寿命是10年,养狗已成为阿霜生活的重心,她也在思考狗离世后的生活,“我从心里觉得,它们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。”但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,她表示也能接受,因为人有生老病死,狗也一样,“在它们有生之年好好照顾它们,彼此都很快乐,那就可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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