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北京的美食,北京人可就坐不住了,纷纷滔滔不绝,推荐着他们奉为信仰的炸酱面。但有点可惜了,外地人一听,却是有点嫌弃,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失望:太咸、油腻、超难吃。
瞧这话说得,差点没把北京人给气着:“不能够!炸酱面不好吃,那天底下就没有好吃的东西了!”最终一致得出结论:说炸酱面不好吃的,八成是没吃到好吃的炸酱面。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,毕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所谓“正宗炸酱面”,谁吃谁知道,难吃占大半数,能吃到好吃的炸酱面那真是幸运至极值得广而告之!要知道,北京人如此推崇、喜爱的炸酱面,那真是一个讲究,哪里是一般饭馆能做得出来的!
没错,炸酱面说起来,还真就一个词:讲究!这个讲究,早就在顺口的歌谣传唱中窥见一斑:青豆嘴儿、香椿芽儿,焯韭菜切成段儿;芹菜末儿、莴笋片儿,狗牙蒜要掰两瓣儿;豆芽菜,去掉根儿,顶花带刺儿的黄瓜要切细丝儿;心里美,切几批儿,焯江豆剁碎丁儿,小水萝卜带绿缨儿;辣椒麻油淋一点儿,芥末泼到辣鼻眼儿。炸酱面虽只一小碗,七碟八碗是面码儿。
一碗讲究的炸酱面由三部分组成,炸酱、面条、面码儿。
先说炸酱。炸酱面炸酱面,炸酱自然是重中之重。炸酱都搞不好,也配叫炸酱面?再见吧告辞!
炸酱面在中国北方十分流行,而陕西、天津、上海、广东、东北也有不同制法的炸酱面,所以,对应的炸酱制法自然也是不同。制作炸酱时,即使各地使用的黄酱、甜面酱、春酱(黑豆酱)为调味料都有,但是用的肉一定得是猪肉,肥瘦参半,四六比例,必须用刀切成细丁,而那些市面上用现成的绞肉馅儿的,就简直是对炸酱的不尊重!炸酱时,大火上锅,一定是要多放油,然后先放葱白过香,等到葱油爆出阵阵香味了,这才把肉丁下进去,中间不加一滴水,就只小火干炸。电视剧《大宅门》里白三爷常念叨的“小碗干炸”,也是这个做法,此法慢慢也成为了好炸酱的公认标准。
但人各有异,也是非得定一个标准认死理,比如同样爱好炸酱面这一口的梁实秋,就不喜欢这样的炸酱,耿直评价到:“(小碗干炸)酱太多肉太少。”
在北方,常见的是猪肉丁炸酱。是以半肥瘦猪肉丁加葱、姜、蒜等在油锅炸炒,加黄稀酱,盖上锅盖小火咕嘟10分钟。当肉丁被黄酱咕嘟透了,肉皮红亮,香味四溢。酱炸好后一点盐不能放,酱都那么咸了,再放盐就成难以下口了。
说完炸酱,其次就是面码了。面码儿的讲究就简单了,但也分明码和暗码。说直白些,明码就是生的直接吃的,而暗码是需要淖水的。
在面码这个事儿上老北京人那是最讲究的。老北京人吃炸酱面,根据季节佐以各种时鲜小菜,谓之“全面码儿”。初春,用掐头去尾的豆芽菜(称掐菜)、只有两片子叶的小水萝卜缨,并浇上过年剩下的腊八醋。春深,在酱里放上鲜花椒蕊儿,称花椒酱,面码儿则是青蒜、香椿芽、掐菜、青豆嘴、小水萝卜缨和丝(条)。初夏则以新蒜、焯过的鲜豌豆、黄瓜丝、扁豆丝、韭菜段等为面码儿。
著名炸酱面喜爱者梁实秋吃炸酱面必备四样菜码:掐菜、黄瓜丝、萝卜缨、芹菜末,但凡少了一样,那可就不下嘴。
放在以前,店家为了多多招徕顾客,面码子那可是条条整整摆满了几十道,黄瓜丝,白菜丝,芹菜粒,黄豆儿,萝卜条,绿豆芽,应有尽有,任你挑选调拌,率性得很。现在的话可就有点难度了!有个十几样也算是难得的大手笔了!
炸酱好了,面码齐了,那就捞面吧!好的炸酱面必须配好面,不然还是算对炸酱面的不尊重!
在面的选择上,机器这种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工具做出来的面条,根本就是入不了炸酱面的主流,必须的是纯手工娴熟切出的一条条匀称白亮的切面。稍稍讲究些的熟客,那是连切面斜了一些都要斤斤计较的,吃炸酱面此等大事,你糊弄谁呢!
吃面有两种方法,“锅挑儿”是说面煮熟直接捞进碗里,热腾腾就下了肚。“过水”是用凉水过一下再吃,但汤要篦尽,这样的面更弹牙。在面的吃法选择上,老北京人依旧代表性十足,冷天讲究吃热的,热天吃过水面。哪哪哪都有会吃,讲究的老北京,怪不得现在好些炸酱面名字前面还得带地名,全称:老北京炸酱面
最后,炸酱、面码、面条。全都齐活了,那就直接开拌,面条和炸酱充分融合以后再加上各种明码暗码等,再来几口大蒜,可谓畅快饱足!
老舍的话剧《茶馆》中,有人跟王利发打招呼:“老掌柜,您硬朗啊?”王掌柜答:“嗯!要有炸酱面的话,我还能吃三大碗呢,可惜没有!......”既如此,这多招人惦记的炸酱面,待有空时,那就非得吃它一顿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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