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,我也不能等到你二十五岁了,但我会等你一辈子。”
《山楂树之恋》是由张艺谋执导,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自艾米的同名小说《山楂树之恋》,影片的大背景是文革和知青下乡,故事的主题是“爱情”。
影片上映时遭到了诸多声音的质疑,有人说过于俗气、平淡,可殊不知“纯真的爱情”对于当代大部分人来说,是稀缺,亦是难能可贵。
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,我始终相信这世间总有让人念念不忘的爱情。
——“质朴不等于无味,平淡不等于俗套。”
故事发生于上世纪70年代,为了响应毛主席“开门办学”的号召,静秋和同学们跟随老师一起来到了西坪村学习。
在那里,静秋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能开红花的“英雄树”,这是一棵见证了无数革命烈士为抗日英献身被鲜血染红的“山楂树”。
同学们两两分组分配到各个农户家,而静秋正好落单,她被安排在了张队长家里,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“老三”。
初次相遇,静秋被一阵琴声给吸引住了,是苏联歌曲《山楂树》,原来是“老三”在拉手风琴。
“这就是城里来的学生作家?”
“不不,不是作家,我是八中的学生,来采写村史,回去帮老师编教材。”
“你肯定要写那棵山楂树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我猜的。”
这是静秋和老三的第一次对话,他们的对话围绕着“山楂树”,却不知山楂树将是他们这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静秋看着眼前阳光俊朗的大男孩,脸上莫名地涌出了一丝羞涩,老三也对这位城里来的可爱姑娘,产生了一丝丝情愫。
静秋虽然是城里的姑娘,可家境却比农村人的生活还差。因为父亲是右派,走资派的母亲也被别人另眼相待,她在静秋读书的学校进行劳动改造(负责卫生清扫工作),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是靠帮别人叠信封赚取微薄的收入。
静秋从出生起就背负着父辈的屈辱,她卑微努力小心翼翼地活着,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,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她身上,要她让好好表现,争取能留校当老师。
老三原名“孙建新”,他出生在军人家庭,父亲是军区司令,曾经被打入右派,走资派的母亲接受不了,便选择跳楼自杀,而后父亲又被平反了。
老三虽家境优越,但却没有一丝公子哥傲娇的气质,反而平易近人,他吃得了苦,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,他主动去农村历练,亦是一名地质勘探队的优秀骨干,面对喜欢的人,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,疼爱着。
人生总有些美好的际遇,当老三遇见静秋,是惊鸿一瞥,怦然心动。他第一次被她的执拗给吸引了,或许正是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,让他魂牵梦萦。
“张队长说那棵树跟别的树不一样,它开的是红花,你看过吗?”
“我是冬天才来的。”
“我就是想弄清楚,因为要写在教材里。”
“你怎么听就怎么写,开什么颜色的花很重要吗?”
“当然重要啊。”
“那还不简单,等开花的时候,你来看一眼不就清楚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开花?”
“五六月份吧。”
“我们四月底就要走了。”
“那到时候你再来一趟,我陪你一块去。”
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约定,然而这一个小小的愿望,却未能实现,这是老三的遗憾,也是所有人的遗憾。
随着时间的流淌,静秋开始会慢慢关注老三,她会在写作的时候,不自觉地拉开窗帘悄悄地看着他与张队长家的孩子们嬉闹。
老三便是静秋平淡岁月里的漫天星辰,可是星辰也在默默地守护着他心爱的女孩。
“写材料费眼睛,光线太暗可不行。”
“不是送礼物,是为革命节约墨水。”
......
老三用他的温柔和教养,为静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,都深深地烙印在女孩的心里。
——“他对她真好。”
他们也曾有过误会(静秋误以为老三在城里有女朋友,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,而后静秋学习结束回到了城里),当静秋得知真相的时(原来是老三的妹妹)嘴角的笑容止不住上扬。
他知道静秋家里的生活困难,总会找各种方法去接济她,他托长芳去城里看望静秋,让她带100块钱给静秋,却嘱咐长芳不要让静秋知道;托长林带核桃、山楂、冰糖,你穿这蓝色运动衣真好看......
他没有一个字在说爱,可一言一行皆是爱。
甚至为了让静秋去医院看病,不惜拿刀割伤自己(学校修建篮球场的工作她主动参加,被水泥石灰水给灼伤了脚),这个少年郎是爱得如此纯粹。
静秋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对他的喜欢,为了编好一只小金鱼,她一连编了三只,只为把最好的送给他,因为她也想对他好。
老三为了能多点时间来看静秋,总是加班换取,而每次约会都只能悄悄地,不能被别人发现,因为静秋是特殊时期,不能犯一点错误(静秋拿到了留校名额,有一年的实习期)。
“我还有一年转正期呢?”
“那我就等你一年零一个月。”
“我妈不让我二十五岁以前谈恋爱。”
“那我就等你到二十五岁。”
“要是到了二十五岁也不行呢?”
“那我就等你一辈子。”
我想,好的爱情不仅仅是彼此磨合,互相迁就,其实更重要的是双向奔赴和互相喜欢,静秋和老三亦是如此吧。
尽管他们的爱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,却还是被静秋的母亲撞见了。
母亲并不反对自由恋爱,但静秋现在处于转正期,工作上的事情,她看得非常重要,所以她要求老三在这一两年内都不要来见静秋。
“我能等,无论等多久。”
“你们还年轻,还有很多时间”。
“是,我们还有很多时间。”
这是一场爱与时间的故事,他小心翼翼的为女孩包扎好伤口,深情的看着女孩的面容,把她容貌深深刻进脑海里。
这次分别,老三果然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,直到有一天,静秋听说老三住院了。
这一次静秋勇敢地奔赴在老三身边,我想她的勇敢、自信都来源这位少年郎赠予她的力量,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:
“一个月都没有你消息了,急死我了,后来才听长芳说你住院了,你到底得什么病?”
“我们地质勘探队定期体检,正常住院。”
静秋的担心,老三的隐瞒(得了白血病),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。而后医院门口的守护,他在明,她在暗,两颗真心却仅仅相互依靠在一起。
第二天,老三不忍心再看着静秋睡在医院大门口(医院不允许家属陪夜),便向医院的高护士借了一间宿舍,一大早老三就带着静秋去买洗漱用品。
“给你做件衣裳吧,你说的那棵山楂树开红花,应当就是这个颜色。”
“太鲜艳了吧?”
“不鲜艳,你穿这颜色好看。”
山楂树是他们爱情的见证,从始至终一直贯穿着他们的生活点滴。
“你想不想去看看那棵山楂树?”
“现在又没开花,大老远的,下次吧。”
“恐怕以后没机会了。”
“谁说没机会了,以后机会多着呢。”
老三的一句“以后没机会了”掺杂了难过与落寞,他多想一辈子能陪在她的身边,可是上天却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,他只能在仅剩的时间里把所有的爱都给她。
最美好的画面,定格在这一瞬间,他们拍了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,直到老三病逝,他也是一直盯着这张照片,久久不能忘怀。
这一晚,他们一起躺在床上,静秋略带着紧张,但他们什么也没发生。其实静秋做好了把自己交出去的准备,但老三知道自己没办法给静秋未来,所以他能忍。
“书上说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就会怀孕,你是怕我怀孕吗?”
“将来你会怀孕的,你会有孩子,你会做妈妈,然后做奶奶,你会有子子孙孙的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你活着,我就活着,要是你也死了,我就真的死了,听懂了吗?”
——“喜欢是放肆,爱是克制。”
关于老三为什么会得白血病,影片中有一幕也说到了,二队有很多人因为勘探矿石的原因生病(因此还有人得了白血病死了),老三为了不让队友稀里糊涂的生病,就把挖到含有辐射性的矿石,送到省城化验,或许就是这样才患上了白血病。
翌日,静秋在课堂给同学们上课,好友过来告诉她老三病逝的消息,她换上那件大红衣,飞奔地跑到医院,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三,她最爱的少年终将要离她而去了。
“你快叫啊,再不叫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我是静秋。我是静秋,我是静秋......”
“你不是说我穿红色衣服好看吗?我穿着它来看你了。”
少年郎在临死前终于等来了他心爱的姑娘,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,便是他最大的安心,然而至死他都凝望天花板上那张合照,爱而不得原来是如此心碎。
想起他们热恋时少年郎问女孩:“你怎么从来不喊我的名字?”
然而在告别的时候女孩大声哭喊:“我是静秋,我是静秋......”
——对他而言,是你的名字呼唤我;对她来说,是我的名字呼唤你。
老三走了,按照他的遗愿,把骨灰埋在了那棵山楂树下。他的生命,停在了静秋二十五岁之前,他的爱情,停在了残酷的命运之前,而他伴随着这棵洁白无瑕的“山楂树”一生一世深深爱着静秋。
——“你可能还没有爱过,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,等你爱上谁了,你就知道了,在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,他宁可死,也不会对你出尔反尔。”
《山楂树之恋》说实话这部影片后劲很大,对爱情处理得最克制最隐忍,但恰恰是这种方式呈现出了爱情最纯粹最美好的一面。
如今,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,这种纯真的“爱情”已变成了稀缺,人们也不再像文革时期那样的拘谨、胆怯,而是越来越包容和开放。
已然,在任何时代,老三的这种克己主义行为都是伟大的。当他得知自己得了白血病,不久于人世,而他爱的静秋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妻子,他仍然希望每一个阶段的她都是纯洁的,他对她的爱亦如那朵洁白的“山楂花”。
“从前车马很慢,书信很远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,我们每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,都值得珍惜,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大胆表白吧,不要等错过了,在追悔莫及。
——青春不负好时光,愿大家都能拥有一份纯粹的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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