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来无事不从容,睡觉东窗日已红。
万物静观皆自得,四时佳兴与人同。
道通天地有形外,思入风云变态中。
富贵不淫贫贱乐,男儿到此是豪雄。
——宋代: 程颢《秋日偶成》
此诗写悠然洒脱的生活态度,诗人颇以之自豪自负。没有具体的景色,只言自己的心胸。闲而从容,无忧无惧,凡俗之人所不能及,又不似山林隐逸之士,一片高情,踵武古代圣贤。自以为入了“道”,包揽天地,纵脱古今,通达则通达矣,脱离了现实。
能写成诗,必然心中有那样的感悟,至少有那样的愿望。虽不失为“言志”,却失于说理。若为诗,前面四句已经足够,后面四句则破坏了前面的超然之情。自以为入了“道”,其实是着了“道”,拘泥于理而不能出。“道通天地有形外,思入风云变态中”,不可谓不高且广大,然而空泛没有着落。“富贵不淫贫贱乐,男儿到此是豪雄”则是化用孟子之语。处悠然闲逸之中,思索天地,却没有自己的思想。“万物静观皆自得,四时佳兴与人同”,处天地之间,一年四季,悠游自在,如此已足,还要求索什么呢?何苦把一团喜悦拘囿于高深莫测的玄理之中。
诗人的悠然安闲,足以令人羡慕,却终不能有白居易那般:“死生无可无不可,达哉达哉白乐天”的放达。诗人于闲逸之中,还要循着成为“豪雄”的标准,恐怕连“有名闲富贵,无事散神仙”的程度也达不到。只是像焚香打坐,跪拜土偶的僧道,羡慕着神仙,却成不了神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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