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 记者 师文静
多年的舞台表演,演员郝平包揽了“白玉兰戏剧奖”“梅花奖”“文华奖”“金狮奖”等舞台大奖,诠释大量的舞台戏优秀角色。
这些经验也帮助郝平成功塑造了《三叉戟》中的“大喷子”这个角色。
对于《三叉戟》的出圈,郝平说应该有更多的戏让观众看到中年演员的精彩表演。
近日,郝平接受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记者访谈,畅谈他如何塑造大量精彩的角色,分享他的对演员、表演的独到见解。
《三叉戟》是一股清流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:现实题材剧《三叉戟》的出圈、大火,你最深的感触是什么?
郝平:我们当下的电影电视市场,不太以我们这个年龄层作为主力,《三叉戟》属于少数。
所以,我们拍《三叉戟》,从导演、出品人、制片人,到陈建斌老师、董勇老师我们三位演员都暗暗地绷着一股劲。我们中间没有一位流量明星,没有一个人粉丝量超过百万,但是我们就是这样子的,只想默默地贡献自己的精华,贡献自己对演绎事业的认知,把对生活的认知放在角色里,这样做了又恰恰给我们现在的电影、电视市场带来了一股清流。
我们《三叉戟》出品人的一句话说得非常好,就是:“披荆斩棘的叔叔在流量的丛林里奋进!”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喜欢这句话,也很受鼓舞。三个人到中年的男演员,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,恰恰是这三个“老炮”撑起了这部戏,观众也那么爱看。
这部剧就是文艺作品中的一股清流,这说明,观众也还是爱看好戏的,观众对于华而不实的东西只会调台,只会厌恶。
我也想呼吁一下有关影视公司,影视市场要百花齐放,要有甜宠剧、偶像剧出现,也要允许有一些像《三叉戟》这样的现实主义题材的、以人物来带动故事的主旋律戏出现。
有一段时间,过多宣传古装剧、玄幻剧、宫斗剧,这些当然可以有,但我建议更多的剧还是应当踏踏实实、不忘初心,以写人为主,关注现实主义题材。或者说,我们的电视台应多播放一些、多收购一些现实主义题材的剧,让老百姓可以看到中年演员特别好的表演,看到非常接地气的、扎实的一些影视剧。
“鬼怪神”这方面的戏,我宁愿不拍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:在当下的影视创作环境中,像《三叉戟》这种让中年演员可以去钻研、呈现演员表演魅力的艺术形象其实很少了,大多数作品不会在中年人物上多费笔墨。演现实题材、现实家庭题材等剧,是您接剧本的一种坚持吗?
郝平:从演员的角度来说,都应该去钻研角色,而不仅仅是《三叉戟》这一个戏。一个角色自然有他的前传、后传、或中间、他的家庭背景等,我们只要愿意下功夫去琢磨这个东西,人物出来一定是丰满的。
我们《三叉戟》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,编剧老师写得非常用心,给三个人物输入大量鲜活的、非常接地气的东西,这是可遇不可求的。这样的好剧本、好角色,现在还是不太多见。
演员不管演什么角色都应该秉着钻研的精神去塑造好人物。
《三叉戟》以三个中年、即将退休的警察作为主要角色,这样现实主义题材、人物性格有特色的戏真的是少之又少。这也可能是近几年影视行业里一个不好的现象。
我们有幸赶上了一个好作品,也赶上了非常好的导演团队。他们每天收工回去后都要开创作会议,我们导演刘海波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:“先有人物再有故事”。人物性格鲜明的时候,故事是根据人物性格走的,而不是先有故事,人物好像是色彩一样随时变化,这其实是不对的。这是对艺术创作的一种本末倒置。
碰见这样的好剧作,对演员来说,那当然是不能轻易放过。像这样的现实主义作品真的是越来越少了,我们也非常珍惜。
这些年我接一些电影、电视作品,一直秉持的观点是我得特别喜欢。或者说,我接的剧本都是现实主义题材的。一些特别玄幻的,古装戏、抗日神剧之类的,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怎么演过,我觉得我演不了。
当然,我也愿意去尝试,但前提是这个人物必须是现实生活中出现的人,如果让我演一些“鬼怪神”这方面的戏,我宁愿不拍。
用幽默方式诠释悲惨角色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:演了多年舞台戏剧,各类戏剧大奖也都拿到了。多年的话剧表演形成的艺术审美、表演风格审美等方面的积淀,会不会让你对影视剧本带有一种挑剔和打量的眼光?在影视剧中还有很精彩的反派角色,毒枭、印伪钞的等,《伪钞者之末路》中的人物就很立体。什么样的反派角色会激发起你的表演欲?
郝平:近几年拍了不少戏,特别喜欢的人物也接到了。
我喜欢去饰演一些带有喜剧性的人,不管这个剧本是否是喜剧,可能是个悲剧、正剧,但是这个人物可以有他的喜剧性,可以有冷幽默。
比如,我主演的《爸爸是条龙》,这个戏写下岗再就业的中年男人,角色可能是挺悲惨的,但我会用一种特殊幽默的方式来处理这个人。
电影《毒战》里,我饰演的“哈哈哥”也是。他是一个大毒枭,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,目露凶光,感觉特别可怕,但他身上也有他可爱的地方,这个人喜欢吹牛,我会把人物喜剧性的这一点放大,让大家觉得这个人坏,身上也不乏有一些小可爱。
挖掘人物身上的喜剧性特点,这是我的一个创作方向,不会“苦哈哈”地去演电影、电视。
比如,演夫妻两口子吵架、离婚、打架等,“苦哈哈”的塑造方式给观众视觉上带来一种压迫感,我会轻喜剧的方式去塑造这类人物,这个人不一定是喜剧人物,但他某些地方会有一些轻喜剧的元素。我愿意把这些元素抽丝一样的抽出来,让人觉的不管是多坏的人,他身上都有他可爱的地方。
另外,我还喜欢接一些人物反差比较大的角色。网剧《伪钞者之陌路》里的唐宋反差就特别大。他回到家里完全是好丈夫,当他出去印伪钞时,他又完全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、制造假钞的集团的头目。但是这个人物有他的逻辑合理性:印假钞是为了家庭。人物必须找到他的合理性。
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坏人也没有一味的好人,我们做演员的就应该把人物背后的东西呈现出来。背后的东西是什么呢,就是这个人物的“核”,某些剧本能把“核”写出来,某些剧本写不出这个“核”,这就需要演员去做功课了。
每个人都有他善良的地方,不可能全都是坏,当他干完坏事情走进家门的一瞬间,孩子扑到怀里叫“爸爸”时,那个瞬间他可能就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好父亲。演员如果能把这方面的点找的更多一点,那么他就会塑造一个非常立体的、色彩非常丰富的角色。
这也是直到今天为止,我创造角色的主要方向和途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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