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同样使用微博微信QQ甚至FB,尽量一滴不漏努力自愿的在每一年新生的每一个音乐网站或app上忽略合约版权和成本发布我们呕心沥血而得的作品,此时我们其实很不爽,但是又不想也不敢落后于我们无力左右的所谓网络自媒体新时代,生怕会错过任何一次提高知名度和增加有偿演出的机会。
——OOC主唱程晨
程晨绝对是你一眼能够记住的歌手,棱角分明的面庞,极具辨识度的金属音,如同一片平静的湖水,但你能清晰的感觉到安静背后蕴藏的摇滚力量。
数字音乐让制作和发行变得简单,我们不再需要传统唱片公司就可以发行自己的音乐,甚至只要一部智能手机,就能搞定一切。门槛的降低,极大增加了音乐供给,也催生了大量噪音。
被“污染”的碎乐,已经不在程晨经常使用的APP之列。
而这样的“污染”,几乎成为数字音乐时代的常态,尤其近几年性冷淡民谣的火爆,许多人甚至还没有发过一次全长专辑,两三首歌就已经成为知名歌手,这些现象歌手已然成为数字音乐时代的新宠。
“我其实一点也不羡慕他们,不过我确实为不断下降的音乐欣赏水平感到惋惜。”
今天的音乐往往是作为工作的背景而存在,我们还记得上次专门抽一个下午什么都不做,只是安安静静听音乐是什么时候吗?因为只要坐下来三分钟,我们就会忍不住去拿手机。
我们已经被科技带来的碎片化时代推到了这里。
面对越来越多的“歌手”加入到音乐人阵营中来,对于辛苦学习音乐十几年的程晨而言,却表示自己一点竞争优势都没有。“我们乐队第一张专辑筹备近三年,花了十个月制作,我们甚至可以为几个小节在地下室里排练一个晚上。但发到网上就成为了噪音中的一部分。”
尽管大家在音乐创作上的积淀和付出不同,但是与那位在碎乐上每天发十首歌的同学一样,大家发声和被收听的机会是平等的。如果用专业术语来说,就是在音乐创作领域我们并无法更好地区分PGC和UGC。
甚至我们都不能去质疑那些“歌手”们的水平。因为他会告诉你我有唱歌的权利,他的同学会告诉你,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?他都是由心出发的创作。
时代给了每个人发声的机会,也成就了今天泛滥的屌丝文化,而我们只能去顺应变化。
如果说快手是屌丝文化的推手,MC天佑无疑是屌丝文化的成功典范。
“我听过MC天佑的歌,还挺好玩的。”说起这位并不靠发唱片火起来的歌手,程晨倒是没有传统音乐人的不屑,“你不能说MC天佑不是大众喜爱的歌手。”
MC天佑从未说过自己要做什么高大上的音乐,或是让中国有嘻哈,而对于他的千万粉丝,我们也没有觉得MC天佑去迎合什么,他只是唱了人们想听的。
所以当《中国有嘻哈》们和MC天佑对怼的时候,其实吃瓜群众们并分不清什么是喊麦,什么是嘻哈,可能更多觉得还是《一人我饮酒醉》更朗朗上口些。而对看门道的行业人们,难道不应该更多些对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思考?
MC天佑的走红无疑是新时代的产物,就如同全民K歌也能发行音乐,甚至让在其平台出道仅一年的平民歌星卢亦,创造出单曲销量10万 的黄金唱片佳绩。
面对汹涌而至的数字音乐新时代,我们或可把它看做一次洗牌,屌丝文化、精英文化、传统唱片、数字音乐正在进行一次充分的搅拌,最后会洗成什么样我们不得而知,我们唯一知道的是——程晨并不愿改变他的音乐。
从小在省歌舞团附近长大的程晨,一直认为充满神秘色彩的艺术创作是有着很高进入门槛的,因而从小便对艺术工作者保有着崇高的敬意。尽管歌舞团早已今非昔比,但儿时对艺术的美好崇敬,却成为他今天创作音乐的标准。
“现在为了创作一段旋律,我可能要尝试20多种不同组合。”
就像听歌,程晨至今记得第一次在当时还算“敌台”的中广流行网听到齐秦《冬雨》的时候,当时身为高中生的他,曾经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,后来听Bon Jovi,再到Tom Waits。齐秦依然是他喜欢的歌手,但是他回不去了,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唱那些受市场欢迎的三和弦民谣。
面对这个混杂的音乐时代,他只能告诉自己“程晨你没有忘记初心”。
“《New Jersey》是我买的第一张黑胶唱片。” 程晨拿出他收藏的Bon Jovi在1988年发行的这张专辑,向我描述着他第一次打开时的兴奋:“这张唱片内页里从第一个字母L开始,我都仔细读过,从唱片的制作人名录到Bon Jovi感谢了谁,我都会逐个查看那些人的信息。”
童年时的音乐记忆总会对我们后来的选择带来影响,听着模拟声音长大的程晨和OOC,一直都把发行自己的黑胶唱片作为一个梦想。
今年9月,程晨和OOC的梦想即将实现。OOC全新EP《3》不仅将发行黑胶唱片,更花费重金请到三次格莱美奖得主混音大师David Bottrill来做唱片缩混,对此程晨说:“我们就是希望请到在摇滚乐最辉煌时期成长起来的混音师,用他在黄金年代的实践经验,帮我们做成这次梦想成真的音乐。”
对即将发行的黑胶唱片,程晨对唱片制作细节的要求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。从唱片的压制,到封套的印刷,他都亲自去盯。
“这次大概会做一两百张,目前成本还算hold住。”
对于时下的黑胶热潮,程晨也笑言自己是被跟风,除却圆儿时梦想,发行黑胶还有着更多现实考量。
不管是CD还是黑胶,多少都会带来一部分收入。“我总不能巡演时候告诉大家,你们去QQ音乐上免费下载我们的音乐吧。”
尽管做音乐让程晨一直在破产边缘徘徊,数字音乐又带给他很多无奈与无力,但是音乐给他的快乐却也是真实、无可替代的。
尽管无数次在放弃与否中选择,但那些留在记忆中的美好音乐总是让他无法放弃前行,因为程晨和我们一样相信,无论时代如何改变,匠心总是能够跨越时间长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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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你也可以点开“阅读原文”,从OOC程晨开始,收藏一张真正的饱含音乐情感的黑胶唱片。
程晨,一个将John Lennon在《Imagine》里的每一句话,视为自己人生标准和音乐理想的摇滚歌手。现任OOC乐队、MOJOHAND乐队主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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